男女主角分别是阮莞厉渊的其他类型小说《二嫁京圈霸总,前夫不许来捣乱全文小说阮莞厉渊最新章节》,由网络作家“三樱里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侦探先生的希望还是落空了。高月看到消息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。她临时接到了出差的任务,上了高铁后,才瞧见了对方发来的2个G的视频。她急得不行。可缓存速度教她做人。等下了高铁,她就去见了客户,更是没时间看视频。直到结束了一天的工作,高月回到酒店时,视频终于缓存好了。她迫不及待想看到阮莞是如何低声下气,讨好老男人的。可画面中,却出现了一辆嚣张至极的橘红库里南。镜头拉得很近,也足够清晰,能看到江颂从车上下来,绕到了阮莞面前接过她手中袋子,还笑着帮她开车门。“……”高月如坠冰窖。不等她认真思考二人的关系,第二段画面出现了。这次不是嚣张的库里南,而是一辆黑色的奔驰,后车窗落下,露出了一张过分漂亮的少年脸蛋,来接阮莞下班。高月深吸一口气,暂停视频,...
《二嫁京圈霸总,前夫不许来捣乱全文小说阮莞厉渊最新章节》精彩片段
侦探先生的希望还是落空了。
高月看到消息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。
她临时接到了出差的任务,上了高铁后,才瞧见了对方发来的 2个G的视频。
她急得不行。
可缓存速度教她做人。
等下了高铁,她就去见了客户,更是没时间看视频。直到结束了一天的工作,高月回到酒店时,视频终于缓存好了。
她迫不及待想看到阮莞是如何低声下气,讨好老男人的。
可画面中,却出现了一辆嚣张至极的橘红库里南。
镜头拉得很近,也足够清晰,能看到江颂从车上下来,绕到了阮莞面前接过她手中袋子,还笑着帮她开车门。
“……”高月如坠冰窖。
不等她认真思考二人的关系,第二段画面出现了。
这次不是嚣张的库里南,而是一辆黑色的奔驰,后车窗落下,露出了一张过分漂亮的少年脸蛋,来接阮莞下班。
高月深吸一口气,暂停视频,问侦探少年是谁。
专业侦探团队:苏家小少爷,苏童安。
苏家!
江城有名望的家族不少,但论顶奢豪门,只有“厉江裴苏”四家。
阮莞怎么会和苏家扯上关系?!
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,高月强忍着嫉妒,继续看着第三段录像。
在看到阮莞竟然在同一时间、同一地点,和江颂和苏家小少爷同时约会时,她愣住了。
——阮莞不但脚踩两条船,同时钓着两个富家少爷,还是“时间管理”大师?
眼底的震惊很快被算计取代。
她没有丝毫犹豫,当即联系上了江颂。
“江少,我是《KVI时尚》的高月,我有一件关于阮莞的事情,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您……”
电话另一头。
酒吧里,民谣舒缓,江颂挂断了电话。
裴白辰笑,“骚扰电话?”
“差不多。”江颂没多说,而是举起杯子,“恭喜你入围最佳男主提名,裴影帝,未来可期啊。”
“少来。”裴白辰挥手,暗色的光影下温润如玉,和江颂形成鲜明反差。
“找我来什么事。”
江颂掀唇,“沈枝枝回国了,厉明澜想给她投资一个实验室,差5000万,我这边能调出3000万的现金。”
裴白辰:“没问题,剩下我出。”
“不。”江颂摇头,轻笑道,“你还不了解沈枝枝吗,她一向要强,上学的时候最看不起我们这些二世祖,更看不上我们的钱。都说娱乐圈来钱快,我打算用这笔钱投资一档综艺,捧红沈枝枝,让她可以赚到她的科研经费。”
裴白辰沉思,“娱乐圈太光鲜了,诱惑也太大了。你确定,这对她好吗?”
“我知道你担心什么。她是沈枝枝,她既然决定走上科研的道路,就不会被娱乐圈的繁华迷了眼。”
江颂说得笃定。
此时,桌上他的手机又亮了,还是刚才来电的号码。
江颂本欲挂断,肩膀倏地被人拍了一下。
“颂哥,辰哥,好巧。”
回头,是苏童安。
少年生了一张人畜无害自的脸,自来熟地坐在卡座上,目光瞥向了江颂身边的座位,“颂哥,嫂子没来吗?”
不等江颂说话,裴白辰就笑了,“你颂哥洁身自好,你哪里来的嫂子?倒是小安,好几年不见,你都长这么高了,不是记忆中的小孩子了。”
“啧,小安可不是小孩子了。”江颂想到了昨夜看到的画面,调侃一句:
“玩得还挺花,喜欢的是有夫之妇。”
——“江少,苏小少爷也在您身边吗?”
一道女声响起,江颂低头,就瞥见显示“00:58”的通话界面。
是他刚才误触了接听键。
江颂眉宇拢起,想也不想就要挂断。
“先别挂!江少,您和苏少都被阮莞给耍了!”
音量不大不小,足够苏童安和裴白辰听得清楚,江颂的手指一顿。
电话中,高月飞快道:
“有视频的!”
“昨天我朋友刚好在东隅公馆吃饭,拍下了阮莞同时和你们两个人约会!”
“她还把苏少送给她的围巾,转送给了您!”
“我也是怕江少您被有心人蒙蔽——”
江颂没再听她说什么,中断通话。
昏暗的光线下,他随身带来的那抹白色的围巾格外刺眼。
一旁,苏童安的表情错愕。
他想起来昨天见过的那条围巾,越想越熟悉。
那他妈不就是他送阮莞的那条吗!
她竟然转头,送给了别的男人?!
气氛陡然凝滞。
苏童安迫不及待要给阮莞打电话,质问她和江颂是怎么回事,却在下一秒,被江颂薅住了衣领。
“昨晚上你表白的有夫之妇,是阮莞?”
于是,她只当什么都没看到,回到了厨房。
苏童安的公寓是一个大平层,从玄关进来,就能看到整个房间。
而开放式的厨房灶台旁,因有冰箱的遮挡,是唯一看不到的地方。
*
门开了。
江颂一个健步冲了进来,直奔卧室。
沈枝枝和厉明澜紧随其后,他们不明白江颂这满脸的怒意从何而来,但也能看出江颂一副要干架的气势,只能紧紧跟上去。
可到了卧室,三个人愣住了。
只见苏童安此时戴着一副黑色的兔耳朵,眼睛上蒙着黑色的眼罩。
因发烧而通红的脸颊血红欲滴,配合上紧身的白色背心和灰色运动裤,怎么瞧都不正常。
厉明澜哪里见过这阵仗,满脸都写着诧异。
他下意识看向了江颂,用眼神询问:这是在干什么?
江颂被恶心得够呛。
他当然知道苏童安为什么这身打扮。
要勾引阮莞呗!
真不要脸!
但问题是,阮莞上当了吗?
江颂提了一口气,锐利的目光环顾房间,想要找到能藏人的地方。
而沈枝枝则不解地来到了苏童安的面前,“小安你……”
不等她说完,苏童安就将她抱住了,声音暗哑中透着可怜,“姐姐,你喜欢吗?”
沈枝枝一愣。
瞬间她意识到了什么,脸色绯红道,“小安,是你让裴白辰打电话给我,让我来的?”
苏童安一怔。
这个声音——
他当即摘下眼罩,就瞧见了怀里的人不是阮莞,而是沈枝枝。
他像是被吓到了,猛地推开了沈枝枝。
“怎么是你?”
沈枝枝没有防备,险些摔倒。
而苏童安也像是反应过来似的,连忙起身,“枝枝姐,你没事吧?”
沈枝枝抿了抿唇,没说话,只是一脸诧异地看着苏童安。
她怎么也想不到,曾经每天给她打跨洋电话的少年再见到自己的第一眼不是惊喜。
而是失望。
卧室内,气氛莫名尴尬。
“你不知道我们要来?”厉明澜开口,打破僵局。
苏童安目光一移,对上了厉明澜的目光后,脑袋嗡地炸开,有一种勾引别人老婆被抓包的心虚,“你、你怎么来了?”
“裴白辰给枝枝打电话说你病了,刚巧我当时也在,就来了,门锁密码是裴白辰告诉我们的……你怎么了,额头上怎么冒出这么多冷汗?”
“……”
“心虚呗。”身后,传来一道凉凉声音。
还有人?
苏童安僵硬回头,对上了江颂的脸后,人麻了。
“你又是怎么回事?” 他的房间是什么旅游景区吗,这么多人闯进来?
见江颂没打算解释,厉明澜道,“江颂给我们打电话,问我知不知道你住哪儿,就一起来了。”
苏童安:“……”
江颂一定被他发的那张照片刺激了。
“不过——”厉明澜意味深长,“你这副打扮,是怎么回事?你刚才叫的姐姐,又是谁?”
苏童安猛地一顿,连忙捋下了头上的兔耳朵,又从衣柜中胡乱套一件衣服,勉强遮住了身体。
江颂就冷冷盯着。
阮莞一定还在这里——
他像是一条警犬似的,不着痕迹地翻找着房间的角落。
卧室没人,他来到了客厅。
最后,他将目光定格在了厨房。
他抬脚走过去,却被苏童安猛地拉住,“不能去!”
江颂眼睛一眯。
他停住了脚步,没再往前走。
他和苏童安一样,都不想让厉明澜知道阮莞和他们的接触。
男人都是有劣根性的。
如果厉明澜知道阮莞和他们有了牵扯,为了男人的尊严和面子,只要稍稍对阮莞好一些,以阮莞的恋爱脑程度,真的会被套牢得死死的,那他们就彻底没机会了。
明丽的灯光下,阮莞叫住了愤然离席的厉明澜。
她声音温柔,“明澜,无论你现在喜欢谁,但我相信,你会喜欢我的。你看,你不是送了我生日礼物吗。”
不存在的生日礼物,这一刻派上了用场。
或许厉明澜真的是吃毒菌子吃多了。
他竟没有反驳。
而是停下脚步,回头盯着她,面有嘲弄。
“阮莞,你不会以为我送你生日礼物,是喜欢你吧。”
“告诉你,我喜欢的人只有沈枝枝,和你结婚只是想刺激她回国。”
“现在她回国了,你没有利用价值了,明白吗?”
“……”
他说的残忍,像是一颗颗子弹,穿透了跳跃的心脏。
但对于阮莞,仿佛一颗颗糖果,入口香甜。
她得到了她想要的。
她努力抑着弯起的唇角,声音惨淡:
“明澜,既然你这么讨厌我,那我会成全你和沈小姐。”
“你放心,我不会让你和沈小姐背负骂名。”
“……”
字字句句都深情。
任谁听到这番对话,都会说她爱惨了厉明澜。
而厉明澜正在气头上,摔门离开。
阮莞收起了情绪,慢条斯理又坐了下来,吃干净了面前的牛肉面,回到房间继续收拾行李。
周五一早。
她结清了赵嫂的工资,将22寸的行李箱放进了后备箱,便开车离开了明岚别墅。
等她到了公司,同事们眼睛里冒着光,纷纷围了过来:
“丈夫的容貌,妻子的荣耀,阮组长你配享太庙!”
“是啊,莞莞姐!你也太能藏了,姐夫这么拿得出手,你竟然瞒得死死的!”
“你上辈子是戒过赌吗,要是我,我恨不得把我头像设置成我俩合影!”
“……”
阮莞有些尴尬。
她多少猜到了,厉渊会引来一些讨论。
但实际来看,还是有点夸张了,就连隔壁部门都惊动了,组团过来串门,想要看看她传闻中的神颜老公。
阮莞不好反驳,也不好承认。
只说有时间大家一起聚聚,她请客。
今天高月请假了,一旁的林语莺将职场的客套话当了真,一脸喜悦道:“那太好了!择日不如撞日,就今天下班怎么样?我知道附近有一家新来的日料,味道不错。”
李静皱眉,“那家店人均一千,可不便宜。”
林语莺微笑,“莞莞姐老公可是连警方悬赏的十万奖金都不要了,怎么会计较这点钱呢,对吧~”
阮莞笑了。
原来在这里等着她。
林语莺是认识厉明澜的,之所以昨天没当场揭穿,八成是因为她近视,不能确定。
而过了一夜,她意识到那人不是厉明澜后,以她的脑回路,多半是认为昨天来接自己的厉渊是她找的演员——只是和厉明澜有五六分像。
今晚有戏看了。
“行,就定那家吧。”阮莞一锤定音。
“好!”林语莺眉开眼笑,主动联系了餐厅。
随后,她又点开了微信,把这家店推荐给了沈枝枝。
林语莺:学姐,这家日料很不错,你回国后我们还没见过,哪天有空我请你吃这家~
沈枝枝没第一时间回复,但林语莺也不着急。
反正对方会看到的。
昨天沈枝枝受伤,厉明澜陪她去医院,出于礼貌,她一定会请厉明澜吃饭。
而这家日料家的位置就在厉氏集团的不远处,是最好的选择。
尤其今天是周五。
不出意外,他们今晚一定会遇上。
林语莺微微一笑。
也不知道厉明澜瞧见了他的“替身”时,会是什么反应?
*
下午,编辑部来了一个熟人。
江颂。
自从上次江颂当众拿走了阮莞的钥匙,大家就都知道二人关系不错。
因此,当有人瞧见了江颂后,第一个反应是:“江少,你是来找阮组长采访的吗?”
江颂没说话,只是用一双眼睛盯着阮莞。
这是“翻车”后,江颂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。
阮莞猜,江颂现在一定很恨自己。
像他这种公子哥,一出生就站在金字塔顶端,“围巾”的事情他感觉自己被摆了一道,必然生气。可为了成全沈枝枝,他又不得不继续攻略。
在众人的目光中,阮莞佯作什么都不知道,走了过去。
可还没走近,就听到江颂抬高了音量道:
“我是来找林编辑的,上次是我态度不好,这次来道个歉。”
说着,还从身后拿出一束百合花,错开了阮莞的肩膀,走到林语莺面前。
林语莺一愣,看了看花,又对上了江颂的桃花眼后,俏丽的脸庞浮出了红晕,小声道:“没关系的,上次也是我的提纲准备不充分……”
围观的同事面面相觑,小声议论着:
“怎么回事?上次江大少不是说他是为阮组长来的吗?”
“是啊,阮组长都走过去了,可江颂像是不认识她似的。”
“唉,谁能拿到这次封面,谁就升副主编,我还以为莞莞姐这次稳了呢!”
“……”
议论声很小,但还是钻进了阮莞的耳中。
她停下了脚步。
对于谁能拿到这刊封面,她并不在意。
辞职报告已经写好了,只要完成手里的工作,她就会提交辞呈。
阮莞回到了工位上,心无旁骛地继续处理工作,没再关注江颂的行动。
她沉得住气,可别人就不一样了。
大家吃瓜的欲望达到了顶峰。
李静和阮莞关系最好,她连人带椅子滑到了阮莞身边,低声问:“莞莞,你和江少吵架了?”
阮莞摇摇头,“没有。”
“怪了,上次江少分明不满意林语莺的采访,都把人骂哭了,还说他是为了你来的,我们都以为是你把人请来的……”
“我是邀请了江颂,但他没答应。”
“怎么会这样呢……”
李静喃喃,回忆着上次江颂拿走阮莞卡皮巴拉的表情,着实暧昧了些。
如果不是知道阮莞的性格,她多少会以为二人有点什么别的关系。
“好啦,别想了。”阮莞道,“我要点星冰乐,你要吗?”
李静瞬间被转移注意,飞快道:“抹茶星冰乐,半糖,燕麦奶,去搅打奶油!谢谢!”
半个小时后,阮莞下楼取奶茶。
电梯打开,撞见了江颂。
电梯内只有他一个人,头顶的灯光落在他身上,眸色晦暗。
阮莞没动,打算坐下一班。
两扇门即将合上时,一只冷白伶仃的手腕从门里伸出,攥着她的手腕,将人拉进电梯。
“阮莞,骗了我就跑,是以为我不会生气吗?”
尤其这女生还长得很漂亮。
在他还在初高中的时候,他热衷于足球,有一些女生为了引起他的注意,会说她们也支持他喜欢的球队。
结果,却连队服都认错了。
后来,当她们又知晓他的爱好是机车后,也纷纷加入了机车的圈子。
以他的爱好,作为她们为之奋斗的事业和目标,多荒谬啊。
他天然的,自负的,刻板的,将阮莞归为了这类人。
可今天的场面像是一个巴掌,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脸上。
他甚至觉得——
越了解阮莞,反而越不了解她。
江颂看得出神,他就这样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他们维修,恍然不觉时间流逝。
而网络上。
一条关于阮莞的视频爆了。
但坏消息是,她是被当做“归国科学家”、“踏踏实实搞科研”沈枝枝的对照组,一个“空有美貌”、“脑袋空空”的时尚杂志编辑而黑爆的。
阮莞中途休息,瞧见了李静给她发来的消息。
李静:莞莞,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?
阮莞:怎么了?
李静:你还不知道啊,我把链接发你,你看了就知道了。
阮莞点开了链接,就弹出了一条短视频,配音是经典的营销号专属声音:
“我嘞个逗!回国白月光有脸了!”
“你敢信这是拿遍了欧洲老牌车企offer的华人工程师,不知道的还以为娱乐圈上新了!”
“小姐姐名叫沈枝枝,毕业于德国工程专业,毅然放弃国外的高薪待遇,回到祖国,在男性主导的汽车行业厮杀,打破女生不适合学理科的偏见,不必谄媚、讨好男性,她只是她,这是什么爽文剧本哇!”
“……”
文案中只字没有提阮莞,大都是在介绍沈枝枝。
通篇听起来都很正能量,是阮莞刷到也会点赞的视频。
但在视频后半段,营销号截取了一段阮莞曾采访一位高奢大牌创始人的画面。
当时,她半蹲着,给膝关节做了手术的大佬举麦克风。
这是身为一个编辑的职业素养。
如果对面不是时尚大佬,换做接受她采访的老人、小孩、孕妇以及身体不适的人群。
她都会这么做。
但在那句“不必谄媚、讨好男性”文案之下,就显得她的动作别有深意。
果然,阮莞点开了评论区,就看到了高赞评论都把她当成了沈枝枝的对照组。
这个女的故意弯腰,是为了给男人看事业线吗?
一看就是脑袋空空的花瓶,靠脸上位的吧!
难评!有的女性挑战权威,而有的女性物化自己……
可别把沈女士和这个人放在一起比,根本不配!
“……”
一些评论具有强烈的引导性。
网友也轻易就相信了他们所看到的,认为阮莞是一个脑袋空空、靠美貌上位的花瓶编辑。
作为半个内行,阮莞知道,互联网上任何热点大都有营销的推波助澜。
所以,李静才会问她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。
阮莞倒是不意外。
因为这是原著中的剧情:
影帝裴白辰为了捧红沈枝枝,投资了一个职场综艺。
一边突显沈枝枝热衷科学、爱女等时髦人设,一边又找了一些女性嘉宾充当炮灰。
阮莞就是炮灰中的炮灰。
“……”
这种大剧情,一般是没办法避开的。
只要不耽误她赚钱的事,阮莞都不会放在心上。
她给李静回了消息,让她别担心。
此时暮色四合。
阮莞推开了窗户透气,只见天际线处,蓝与橙交融在一起,映着万家灯火,美得惊心动魄。
对上了厉渊沉静的黑眸,阮莞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。
怎么会是他。
他怎么会来。
下一秒,厉渊挡在了她面前,接住了飞来的书。
厚重的书壳边缘十分锐利,随着惯性的冲力,食指被划出了一道口子,渗出了酒红的血。
“这就是阮家的待客之道?”厉渊毫不在意伤口,冷色的眸掀起,盯着林清宇。
林清宇第一眼没认出厉渊。
只觉得对方眉目和厉明澜有几分相似,只是通身透着强大的压迫和危险,让人可以清晰分辨出二人。
等再看一眼,他才惊出一身冷汗。
“厉、厉大公子?”
其他人俱是一惊。
江城谁人不知道厉大公子,厉渊。
厉渊的父亲,是厉老爷子的二儿子。当年因为和一个平民女孩相爱,而被厉老爷子逐出了厉家。
厉渊十五岁那年,父母在车祸中遇难,被老爷子接回了厉家。
从此,江城豪门子弟的阴影来了。
原因无他,他过分优秀了。
无论是样貌、成绩、身体素质,都是顶尖优秀。
高考时,还以理科状元的身份考入了顶级学府,江城大学。
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厉渊会成为厉家继承人时,厉渊却因为“命格和厉家犯冲”,被老爷子放逐到了国外。
可又在众人为他惋惜时,京圈陆家宣布找到了亲外孙,宣布为陆家的继承人。
此人,就是厉渊。
——原来厉渊的平民母亲,竟是陆家幼时走丢的千金。
总之,厉渊这些年一直都在京城,从未回到江城。
如今,竟然回来了。
怕是以后江城的天要变了……
林清宇连忙让人拿来医药箱,解释道:“让两位看笑话了,刚才我妹妹因为一点小事打了我家阿姨,我这才出手教育的。”
“有你这么教育妹妹的吗?”江颂出了声。
盯着搬砖似的书,声音嘲弄,“阮家还真是家风彪悍。”
林清宇叹口气,“江少有所不知,莞莞自幼被我们一家骄纵,养成了不知天高地厚的性格,刚才不但打了林嫂,还打了我。”
而一直没说话的林语莺,倏地跪在了阮莞面前。
紧接着,两行清泪流了下来。
“莞莞,都是我不好,我不应该和你抢采访和副主编位置的,看在我妈妈在阮家工作了十五年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求求您放过她吧!”
看到心上人如此难过,林清宇的心都要碎了。
他扶起了林语莺,冷冷盯着阮莞。
“语莺的工作能力比你强,你应该多向她学习,可你却仗势欺人,你忘了父亲是怎么教导你的吗!”
“少爷,别怪莞莞小姐。”林语莺哭得力竭,倒在了林清宇的怀里,瞧得可怜极了。
三言两语,只有阮莞是恶人的世界达成了。
江颂叹为观止。
他之前还想说,林语莺怎么敢冒充阮家千金,而阮莞却像没长嘴似的,从不澄清。
原来,烂在根上了。
他不由得想,阮莞之前过得到底是什么日子?
“真是你打的?”江颂问阮莞。
“对,是我打的。”
阮莞毫不遮掩,痛快承认。
林语莺眼底划过一丝怨恨。
嘴上却道:“江少,您别误会,阮小姐平时对我们很好的,不总是苛待佣人的,只是偶尔心情不好才会这样。”
“是吗?”江颂挑眉,“那还真是——打得好。”
“什么?”林语莺愣住。
江颂挑眉,“你想让我主持正义,别开玩笑了,豪门的圈子就是这样,有钱人就是可以为所欲为。不然,你们报警吧。”
水晶吊灯映着他的笑容,十分恶劣。
众人一愣。
苏童安连谁是艾小颖都不知道?
顿时,艾小颖以及她的同伴表情十分精彩。
而听到女生的全名,阮莞想起来了,书中有这么一号人。
和她一样,也是炮灰女配。
只是这姑娘更可怜,一开始对苏童安无感,后来被爱磕CP的室友给忽悠上头了。
——总之,是用来衬托苏童安人气的工具人。
阮莞叹口气,将金牌和手表一同还给了苏童安。
“恭喜你,拿到冠军。你姐夫来接我了,我得先走了。”
全场惊愕。
不是?姐夫?她结婚了?
那苏童安还这么……明目张胆地挖墙脚?
这不成小三了吗!
顿时,艾小颖脸不红了,再次看向苏童安的目光透着隐隐的嫌弃。
与此同时,江城大学的校园论坛上,有关于#震惊!校草竟然觊觎人妻#的帖子上了热门。
甚至还有人厚码了现场图片,投稿给了营销号,短短时间内就收获了上千条转发。
*
厉氏。
厉明澜的办公室内,裴白辰正悠闲喝茶。
厉氏如今正在推动电动汽车的全线业务。
不但准备高薪聘请在欧洲颇有名气的华人风学动力工程师“维多利亚”,还拟定邀请了新晋影帝裴白辰代言。
“维多利亚?我听过她,天才机械华人少女,挺神秘的。”裴白辰道。
厉明澜点头,“听说她有回国意向,国内车企都想挖她,我已经派人去打听了。”
二人又聊了一些。
裴白辰手机一响,瞥见了消息后,他温润的唇边扬起了笑意。
“同城热搜,#江大校草觊觎人妻,有图有真相#。”
“有意思,我记得上一届江大校草还是你厉明澜呢,这一届是谁,好像是苏家那位。”
厉明澜:“苏童安?”
“对。”裴白辰翻转手机,把屏幕拿给厉明澜,“话说这照片上的人妻,怎么看起来有点像你家阮莞?”
厉明澜看了眼。
图片的当事人都被打了马赛克,但这个“人妻”的确和阮莞很像。
苏童安追求阮莞?
这个荒唐的念头刚一浮出来,厉明澜就摇头失笑。
不可能的,阮莞爱了他八年,不会移情别恋的。
再说了,苏童安那小子,怎么会看上一个年长他七岁的女人?
厉明澜笑了笑,并未多理会。
而是着手联系在德国的线人,寻找传闻中的“天才机械少女”——维多利亚。
话说两边。
江大,游泳馆。
当阮莞说完“我先走了”后,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苏童安怔立在原地。
周围人的议论不停。
“男小三”和“不要脸”等字眼钻进耳中,仿佛编织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网,将苏童安罩在了里面。
他不是一个在乎别人看法的人。
望着阮莞离开的背影,苏童安那张过于漂亮的脸蛋紧绷着,情绪复杂。
精致的鹿眼中有震惊,有愤怒,委屈,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失望。
他这么年轻、这么好的身体摆在她面前,阮莞竟然看也不看?
“……”
这让下定决心用身体勾引人的苏童安很破防。
之前他还担心,阮莞这个没有爱情滋润的老女人会把持不住自己,如狼似虎。
所以,他做了很多心理建设。
为了沈枝枝的爱情,为了成全她和厉明澜,为了不让她担负小三的骂名。
他愿意委屈自己,诱惑阮莞。
只要阮莞肯先提出离婚。
今天他邀请阮莞来看比赛,按照原计划,他会带她回到公寓,然后……
计划没能进行,他其实应该庆幸,他不必献身给自己不爱的人。
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轻柔。
像是山涧的风吹拂着泉水,不急不躁。
可江颂却眉心一拧。
她的语气疏离又客气,好似一切回归到了原点。
他一顿,望着那道走出餐厅大门的纤细身影,抬脚追了出去。
等他出了门,踩碎了路边积水倒映着黄澄澄的路灯时,才发现悄无声息下了一场雨。
灯火绚烂,积水如镜,晃得人眼睛痛。
江颂追上了阮莞,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,“你就这么喜欢厉明澜吗?”
阮莞没回答。
落在江颂眼中,就是默认。
“可他一点也不在意你,如今沈枝枝回来了,他更不可能喜欢你。你不离婚,是等着被厉明澜扫地出门吗!阮莞,你别这么贱,成吗?”
话音落下,江颂自己都是一愣。
他不是这个意思……
“对,我是贱。” 阮莞抬起头,自嘲一笑。
“你是江氏的继承人,是注定要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,所以你不会理解我嫁给厉明澜的身不由己,不会理解只有我是厉太太时才会得到父亲的一句肯定。”
月色映在她的脸上,仿佛点缀着无声的眼泪。
“江颂,求你,你别再动摇我,以后别见面了……”
最后一句话在安静的夜里响起。
像是石子落入湖心,惊起一片涟漪。
江颂站在原地,一动不动。
而阮莞趁机甩开了他的手,启动车子,扬长而去。
*
后视镜里。
看着垂头仿佛石化的江颂,阮莞知道,她赚钱的机会来了。
她故意说自己“动摇”了。
虽没说具体动摇了什么,但无所谓,江颂会自动脑补,会以为他的攻略起了作用。
这像极了在一只拉磨的毛驴面前钓着一根胡萝卜。
就差一点就能吃到了
——就差一点就能彻底动摇她了。
于是驴加快了速度。
——江颂也加大了攻略的力度。
如阮莞所料。
很快,她的手机响了,是江颂发来的消息。
江颂:我有一辆车,报废了,你要是能修好,我出价1000万。
1000万,足以再买一辆超跑了。
可江颂却让她来修,无非是增加见面机会。
这次,他终于舍得下血本了。
阮莞没回复,而是载着后备箱里的行李箱,回到了阮家老宅。
*
一进到阮家,所有人都用陌生的目光看着她。
似乎不知道她是谁。
的确,阮莞很久没回来了,才发现家里的佣人都看着眼生,从小照顾她的几个老人都不见了。
不但如此——
整个阮家上上下下对林若梅,也就是林语莺的亲生母亲,态度都很尊敬。
像是对待这个家的女主人一样。
“莞莞,你怎么回来了?”
林若梅从沙发上坐起来,笑得一脸亲切。
却在起身后,不着痕迹拉了拉袖口,藏了藏手腕上的镯子。
——那是阮莞母亲最喜欢的翡翠手镯,水头极好,平时都很少戴的。
“这是我家,我回来很奇怪吗?”
阮莞一改往日的温和,将行李箱往前一推,像是一个恶毒的资本家大小姐,吩咐仆人林若梅:
“把行李箱拿回我房间。”
林若梅面露难色。
“莞莞啊,你的房间小莺暂时住着,不然你委屈一下,今晚暂时住在小莺之前的房间?”
阮莞转了转手腕。
下一秒,“啪”的一声响起,极为清脆,惊得所有人都看了过来。
“你是谁!怎么能打人呢!”
一个小保姆跳了出来。
她身量不高,双眼间距很近,瞧着机灵又精明,和林若梅有点像。
阮莞来了兴趣,打量着屋子里的新面孔。
毫无例外,都和林若梅有些连像。
电话另一头,传来了急刹车的声音。
“嘭——”
巨大的声音紧接着响起,天崩地裂。
声波穿过电流,阮莞心中一震,仿佛也遭受了猛烈的撞击,大脑停止了思考,陷入了失序和惶恐。
“厉渊,你别死。”
她找回了颤抖的声音,然而通讯中断了。
黑暗中,万籁俱寂,阮莞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心脏的剧烈跳动。
直到她看到了新闻。
最新消息:京江高速发生部分路段塌陷,无人伤亡
阮莞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松弛下来,她像是一根失去全部力气的弹簧,巨大的困意席卷而来。
她强撑着困意,握着厉明澜的手机,没像邀功似的主动拨电话,而是等着厉渊回电。
意外的是,她自己的手机响了。
话筒里,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。
“是我,厉渊。”
和他本人一样,冷厉得像是漠河冬天里的朔风,呼吸间都觉得空气带着刀子,割破血肉。
阮莞一下子清醒了。
她真的要和这种人提那种要求吗?
思忖间,她乖巧道了一声:“大哥。”
厉渊没有问阮莞是如何未卜先知的,只是道:“你救了我,你想要什么,可以提。”
“什么都可以吗?”
“对。”
厉渊的声音再度传来,不带一丝温度。
而阮莞略微停顿,视线扫过床上沉睡的丈夫后,她攥紧手机,浅色的指尖因为用力,呈现出石榴汁般的艳丽绯红。
“我想要一个孩子,大哥给吗?”
*
翌日,一觉醒来。
阮莞伸手按了闹铃,习惯性看了眼手机。
只见显示十来条消息中,除了中国移动祝她生日快乐,全都是苏童安的。
问她到哪里了。
问她怎么还不来。
问她怎么是跑腿送来的“煲汤”。
听着少年越发焦急的声音,阮莞面无表情,发过去一段关心的文字。
阮莞:昨天我丈夫喝多了,我实在走不开,你好些了吗?
消息发出,仿佛石沉大海。
猜到苏童安多半还没醒,她将手机放在一旁,回忆着昨天晚上厉渊的回答。
他只说了一句“我周四回去”,信号就再次中断。
她再拨回去,也没能接通。
应该是婉拒了。
但不要紧,阮莞本身也没指望厉渊答应。
她只是先提一个匪夷所思的要求,等厉渊拒绝,她再提出另一个要求。
即,让厉渊出面,告诉厉老爷子她没有怀孕的真相。
心理学上,这是让步效应。
阮莞知道厉渊不会再拒绝她第二个要求,心中悬着的石头落了地,匆匆洗漱后,就去了公司。
九点半,阮莞准时打卡。
她工作的地方是一家时尚杂志公司,坐落在江城寸土寸金的红砖洋楼里。
一进门,就瞧见林语莺捧着咖啡,笑盈盈走上来,“阮莞姐,主编要开会,大家都到了,就等你呢。”
高月附和,“是啊,阮莞,不是我说你,不就是知道自己无缘副主编了吗,至于摆烂吗,竟然迟到这么久?”
阮莞看了看腕表,笑了。
“迟到?没有吧。”
“现在刚好是北京时间九点半,规定的上班时间。”
“我忘了,高组长过的是东京时间。”
瞬间,高月气得瞪圆了眼睛。
上个月,高月的稿件出现过“以倭代华”的岔子,引起了网上不小的争议,最后发了一个道歉声明才停息舆论,高月也被取消了半年奖金。
如今,阮莞的话简直是往高月的肺管子上戳。
不远处,几个实习生暗暗比大拇指,小声议论:
“不愧是阮组长,伤口撒盐~”
“骂得可真脏,我喜欢!”
高月恼羞成怒,“阮莞,你别太嚣张!告诉你,下一刊的主题是机车。语莺准备邀请江颂,你知道江颂吧,江家大少爷。”
“巧了。”阮莞梨涡浅浅一笑,“我也要邀请江颂呢。”
一旁,林语莺愣了。
高月则夸张地笑了起来:“阮莞,吹牛也有个限度,语莺是阮家大小姐,和江家有交情,才能请来从不在媒体前露面的江颂,你凭什么?”
阮莞笑,“阮家大小姐?那她怎么姓林?”
高月嘲讽,“你连这都不知道?阮氏是语莺母亲的产业,她是随了父姓,现阮氏集团董事长林唐胜,就是姓林。”
阮莞笑了。
要不是她才是阮家千金,她都要信了。
十年前,一个女人来家里应聘保姆,还带着一个年纪和阮莞相仿的小女孩,就是林语莺。
母亲可怜她们孤儿寡母,聘用了她。
父亲从小就教导阮莞,“莞莞,语莺从小就没有爸爸,很可怜的,你多让让她。”
后来——
“外公送你的新裙子,莞莞送给语莺好不好?”
“以后让司机先送语莺吧,莞莞最近胖了,应该多运动运动。”
以至于上学时,班里的同学都把当成阮家的大小姐,而把阮莞当成了保姆的女儿。
阮莞很委屈,想解释。
可父亲又站出来了。
“语莺脆弱可怜,内心敏感,如果告诉大家她是保姆的女儿,她会受不了的。莞莞,你是爸爸的女儿,怎么能这么小气呢?”
直到阮莞觉醒后,她才知道,林语莺的妈妈——家中的保姆王嫂,是父亲的初恋情人。
在结局中,国外养病的阮莞妈妈病情加重去世,父亲林唐胜掏空阮氏,成立了林氏集团,和初恋破镜重圆。
阮莞同父同母的亲哥哥,也娶了林语莺作为妻子。
“……”
很小众的文字。
简而言之,站在妈妈的角度来看,这就是一个豪门大小姐被凤凰男吃绝户,亲生的儿子风光迎娶小三女儿的狗血故事。
很歹毒。
阮莞掀眸,看向了一直没说话的林语莺,“阮家大小姐?可我怎么记得,你是我家保——”
“保姆女儿”四个字没说完。
林语莺便目光躲闪,拉住高月,急匆匆道:“月月,你别说了,大家都是同事,无论家世如何,我们凭借的都是自己的实力。”
高月叹气:“语莺,你就是人太好了,总想给某些穷酸东西留面子。”
“阮莞什么身份,也能请来江大少,简直是笑话?”
“她长得是不错,可江大少身边可不缺美女,她脱光了站人家面前,江少也只觉得脏了眼睛。”
“主编说过,这次谁能拿下封面,谁就晋升副主编,某些人就等着输吧!”
高月撂下狠话,就挽着林语莺去了会议室。
别人或许没注意。
但阮莞没有错过林语莺脸上一闪而过的有恃无恐。
她拿出手机,联系了江颂,提出拍摄和采访的邀请。
消息回得很快。
江颂:可以。
江颂:但你要怎么答谢我?以身相许?
江颂不能理解,为什么阮莞这么好欺负。
被丈夫冷落,被保姆女儿欺负。
就连出门打车,都能被路人截胡。
越了解她这个人,就越觉得她好欺负。
像是他养的猫,之前流浪时经常被大院里的熊孩子欺负,可它不出爪,也不呲牙,只会跑到角落,舔着被打疼的地方。
抱养回来,喂了一段时间,小东西长了脾气,稍不顺意就叼着他的手撒气,像是小霸王。
等有人来做客,小东西害怕,一个劲儿地把脑袋埋在他怀里,白色的绒毛乍起,身子直打颤。
阮莞就像是那只猫。
“你啊,就对我有脾气。”
江颂勾唇一笑,下车接过了阮莞手里的东西,打开副驾驶的门,结实修长的手臂懒懒搭在门上,“上车。”
阮莞抿了抿唇,没理会江颂的殷勤,兀自拉开了后排车门,坐了进去。
“……”
江颂撑着车门的手一滞,不怒反笑道:“你还真把我当司机了?”
阮莞没说话,只是靠窗坐着。
浅橘色的衬衫领口系得严严实实,只露出了一截纤细瓷白的脖颈,细腻如玉。
江颂嗓子有点痒。
大概是烟瘾犯了。
车子轰鸣启动,车外街景飞速倒退,时不时有行人朝他们这边看来。
亮橘色库里南,张扬又招摇,哪怕在寸土寸金的CBD,也过分显眼。
江颂不知道的是。
早在阮莞打车之前,她就看到了他的车,嚣张的库里南,让人想不注意都难。
马达轰鸣声中,厉氏集团门口。
厉明澜回头,就瞥见了亮橘色的库里南招摇过市,越行越远。
他眉心一拧。
江颂怎么走了?
“厉总,您开会回来了。”特助走上来,接过他臂弯的西服外套,打断了他的思绪。
厉明澜收回目光,“东西送出去了吗?”
特助露出了“专业助理,包放心”的微笑,“厉总放心,送出去了,我派小齐亲自送去的,不会出差错的。”
*
“在这个路口停吧。”
轿车行驶到了杂志社,阮莞提前让江颂在路口停车。
江颂掀眸,视线在中央后视镜里和阮莞对视,眼中带着玩味,“怎么,我见不得人?也是,毕竟你是有夫之妇,和我成双入对出现,会被说闲话。”
阮莞没理他,按动车门,打算下车。
可门却推不开。
她无奈“开门。”
而男人转过身,左臂随意架在方向盘上,透着股懒劲儿,“阮小姐,用过就扔,可不是好习惯,你不打算和我道谢吗?”
不知道谢什么,但阮莞还是道:“谢谢。”
“只说谢谢,可不够。”江颂调整座椅,向后靠去,修长的指骨收拢,握成拳状,举在阮莞面前,
阮莞歪头,不解。
只见那双大手的无名指上套着一个过大的银色圆环。下一秒,掌心张开,一串熟悉的卡皮巴拉钥匙链出现在她面前。
“我的钥匙怎么在你这?”
阮莞伸手去拿,而江颂重新合拢掌心,噙笑道:“东隅公馆,今晚七点,我等阮小姐请我吃饭。”
“我说不行,你会还我钥匙吗?”
“不会。”
“……”
阮莞无奈,点了头。
江颂眼底带着笑,把钥匙链扔还给阮莞。
“不对。”阮莞皱眉,盯着上面的卡皮巴拉,“怎么变丑了?”
“那是我做的。”江颂咧嘴一笑,光荣认下。
说着,他又拿出了自己的钥匙链,上面也挂了一只毛毡卡皮巴拉,两个不对称的红脸蛋分外熟悉。
“这才是你的。”他故意在阮莞面前晃了晃,在她伸手去拿时,又笑着抬高了手臂。
“你要做什么?” 阮莞有点烦躁。
江颂勾唇,欣赏着阮莞生气的样子,慢悠悠道:“一会儿我要去见厉明澜,你说他要是看到你亲手做的东西在我这,他能认出来吗?”
有病。
阮莞:“那你可以问问他。”
这个回答没意思,江颂也不逼她,解开了车锁。
阮莞拎着桂花糕,飞快下车。
车内依旧弥漫着甜糯的香气。
瞧着挡风玻璃前那抹走远的纤细身影,江颂放在方向盘的手轻轻摩挲,叼起烟,点了火。
记忆中她很少穿这么鲜明的颜色,柔和的浅橘色很衬她,点缀着两侧的碧绿梧桐,一片盎然。
明灭的火光在白雾中,江颂对上了卡皮巴拉一双呆萌眼睛。
想到了这个蠢萌小东西的主人不喜欢烟味,他捏灭了猩红的火光,一口烟却恶劣地吐在玩偶上。
一尘不染的小东西染上堕落的烟味,江颂很满意,一脚油门掉头,折回厉氏集团。
一进到厉明澜办公室,他就坐在了真皮沙发上,无处安放的长腿交叠在一起,看似随意地将钥匙扔在了玻璃茶几上。
金属和玻璃撞击,发出不算悦耳的噪音。
“江颂,你迟到了。”
厉明澜从电脑屏幕后露出半张脸,不悦地看向噪音的发出者。而在目光却被茶几上的一个玩偶挂件吸引。
很眼熟。
片刻间,他记起来了。
昨天万象城地下车库,阮莞向他证明没有跟踪他,而是去买礼物时,她纤细的尾指勾着钥匙的圆环,连同着上面的玩偶也轻轻晃动。
两个红得不对称的脸蛋,让人印象深刻。
厉明澜:“这个哪里来的?”
“你说这个小东西?”江颂捏起了挂件玩偶的后颈,轻佻道,“一个小女生送的,怎么,小厉总也感兴趣?”
——“什么味道,好香啊!”
厉明澜没注意二人之间的拉扯,径直走向了厨房。
“不能去!”
江颂眸子一缩,和苏童安同时伸手。
但还是晚了。
厉明澜走进厨房,目光盯着冰箱后的位置,脚步一怔,“怎么回事?”
苏童安的大脑飞快运转,江颂也想办法找补。
房间安静无比。
仿佛只能听到心跳声。
——“是,我们的确认识。”
——“小安,你还会煮粥?”
苏童安和厉明澜的声音同时响起。
“你说什么?煮粥?”
苏童安一顿,快步走进厨房。放眼厨房内哪里还有阮莞的身影,只有灶台上的砂锅正在嘟嘟冒泡。
“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。”厉明澜见火候差不多,关闭了煤气阀,然后才道,“你刚才说什么,你和谁认识?”
“没、没谁……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厉明澜似笑非笑,盯着沙发上的一件女士防晒外套。
“是那个‘姐姐’吧,你刚才那个兔耳朵也是戴给她看的?她人呢,怎么没看到,不会是我来打扰你的好事了吧?”
“不过这衣服有点眼熟……”
“呵。”江颂嗤笑一声。
能不眼熟吗,那是阮莞的衣服。
一定是刚才他冲进卧室,阮莞趁机离开时,忘记拿了。
他阴阳怪气,盯着苏童安道,“我看某些人不是发烧,是发、骚、了。”
而苏童安也不甘示弱回击:
“没事,我年纪小,发烧生病了只是偶尔的,倒是颂哥,你可要照顾好你自己,都要奔三的人,身体功能都退化了,要是身边还没有女朋友照顾,也太惨了。”
一旁,厉明澜没听出二人的火药味,还跟着笑了一声。
“你笑什么?你不也是老男人?”江颂没好气。
“我不一样,我结婚了。”厉明澜道。
“……”
“对了,我差点忘了。”厉明澜偏头,对苏童安调侃道,“你颂哥可不是孤家寡人了,没看到他刚发朋友圈官宣小女友吗?”
苏童安沉默了。
知道内情的人都沉默了。
怎么说呢,这句话从厉明澜嘴里说出来……挺有喜感的。
江颂官宣的“小女友”,是你老婆啊!
一旁,江颂也没反驳,他来到了灶台前,垫着隔热垫揭开了砂锅。
香味扑面而来,暖光下海鲜粥色泽浓郁,看着就很有食欲。
江颂拿着勺子自顾自舀了一碗,入口绵密,鲜香回甘。
没想到苏童安这个装傻卖痴的性缩力儿童,竟然吃得这么好!
不一会儿功夫,碗就见了底。
熟悉江颂的人都知道,他不重口腹之欲。见他一反常态,厉明澜也有些好奇,“这么好吃?”
便也舀了一碗。
甫一入口,海鲜的鲜和大米的香就在舌尖炸开,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佐料,醇厚浓郁,比餐厅里买的还要适口。
在空调房里喝一碗暖暖的粥,舒服得很。
一锅粥眼看着要见底了,苏童安急了。
他也要上去盛一碗。
可就在这时,沈枝枝拦住了他:
“小安你还生着病,怎么能吃海鲜呢。阿颂,明澜,你们能帮我去买点菜吗,我打算给小安做一些清淡营养的菜。”
江颂和厉明澜一听苏童安不吃,立刻朝着剩得不多的粥下手。
甚至都没顾上回答沈枝枝的话,只是含糊点了点头。
苏童安委屈极了。
明明是阮莞做给他的,可他一点也没吃到!
隔着屏幕。
裴白辰正坐在一家西餐厅的包厢内,瞥见江颂和厉明澜两个含着金汤匙出声的公子哥争抢着一碗粥,他的手指无意识在叉子柄上敲打,随后放下了刀叉,对侍者道:“有海鲜粥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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